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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興縣油榨墟西街,有一個一百多平方米的小水塘,鎮上的老 百姓對它百般呵護,即便再缺水,也從不打水塘的主意;孩子們游泳也 都跑到鎮外的小溪去,因而這片水塘格外清涼透徹。每逄盛夏,塘內 的荷花總是開得異常鮮艷。村民們都說,那是劉傳芝的鮮血染紅了 它,英雄的忠魂一直靜靜地安息在這片水塘之中,默默地守護著他的家鄉和群眾。
1928年的2月,在湘南起義的鼓舞下,永興縣也爆發了革命的洪 流,工農赤衛隊上千人浩浩蕩蕩打下了永興縣城,反動派狼狽逃竄,紅 旗插上了永興城頭。全縣隨即傳檄而定,在油榨墟也成立了以劉傳芝 為領導的八區蘇維埃政府。作為黨支部書記,他來回奔定于八區,落 實分田分地的土改政策,讓老百姓實實在在獲得利益,同時大力支持 農會、工會的建設,宣傳男女平等,還依法處置了作惡多端、民憤極大 的土豪陳振昌。一時間,八區的工作欣欣向榮,成了永興紅色政權的 試驗田和標桿,窮苦老百姓無不歡欣鼓舞。
被抄家的陳振昌對蘇維埃政府恨得牙癢,可一時又無力反抗。他 一面偽裝進步、主動悔過自新,一面又四處招羅反動分子,暗中積蓄力世準備反撲。
3月17號的晚上,他勾結土匪出身卻混人革命隊伍的三區赤衛隊大隊長劉福亮,在家中密謀叛亂。陳振昌憤憤地說:“共產黨抄了我的家,搞得老 子吃不上肉,喝不了酒,還得給那幫泥腿子點頭哈腰,真他媽反了天了 !”
“誰說不是啊,原以為在赤衛隊混能撈幾個現大洋,逛幾固窯子。誰知道這兆 產黨紀律嚴得很,從不讓亂來,頭兒天開大會還大罵老子生活作風有問題。”
劉福亮惡狠狠地一拍桌子,湊到他的耳邊,小心翼埏地說:“千脆咱們一不做, 二不休,把劉傳芝一刀結果了?”
“哪冇那么容易,現在他身邊有百來人的赤衛隊,如何下手?”
“大哥,這你就不用愁了! ”劉福亮眼神里滿是兇光。
第二天一早,劉傳芝正在區政府辦公。儒林村的兩個屠夫李仁秀和陳千發手 提屠刀,殺氣騰騰地走進區政府辦公的大院里。“姓劉的,給老子滾出來,我今天非 砍死你不可!”
“同志,有話好商量,干嗎這么兇呢!”一位工作人員試閿勸說他們倆:“把刀子 放下,我叫劉書記出來和你們談。”
“少啰唆,再不滾開小心你的腦袋! ”工作人員正欲阻攔,李仁秀競一刀將他砍倒在地!
“殺人啦……”院子里一片混亂,他倆見事怙敗露,便索性見人就砍!
這時,劉傳芝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非但沒逃,而是沖進院子,大喊迫:“住手, 這里是區政府,你們也敢亂殺人,不怕赤衛隊趕過來嗎?”
李仁秀和陳干發輕蔑地吐了一口痰:“我呸!赤衛隊的陳夢古,已經和我們大哥劉福亮結成了拜把子兄弟。識相的跟我們走,要不然就把這里的人全殺光!”
劉傳芝為了保全大伙,毫無畏懼地說:“跟你們走可以,但要放了其他人……”
原來這都是劉福亮和陳振昌一手策劃的,他們趁八區的赤衛隊剛撤走,而中隊 長又反水之機,糾集了四五百人發起了反攻倒筇。控制了K政府后,陳振1殘忍地 殺死了十多名共產和革命群眾,搗毀了八區蘇維埃政府的辦公場所,甚至還帶 人血洗劉泉芝的老家車田村,八區頓時血流成河。
陳振昌把劉傳芝押到西街的水塘邊,恐嚇說:“現在給你兩條路,要么老實交代 其他共產黨,要么就把你大卸八塊,扔進水塘喂魚!”
劉傳芝卻面不改色,對著在場的父老鄉親沉穩地答道:“鄉親們,不用怕,這幾 個毛賊有啥了不起,整個永興都是蘇維埃,他們這些白狗絕對活不長!”
陳振昌氣急敗壞,狂吼道:“給我砍死他! ”
面對反動派的屠刀,劉傳芝毫不畏懼,高聲呼喊:“打倒土豪劣紳! ”“中國共產黨萬歲!”
只見內晃晃的屑刀在空中起落,烈士的鮮血染紅了池塘,在場的群眾無不聲淚俱下。
陳振昌得意洋洋,競割下劉傳芝的頭顱示眾,“誰當共產黨,就畏這樣的下場!” 話音剛落,天空剎那間烏云密布,下起了狂風暴雨,兒個劊子手突然全身痙攣, 癱倒在地!
“是劉書記顯靈啦! ”混亂中布的老百姓興奮地叫道。
過了一會,天空更是電閃雷鳴,陳振昌故作鎮定:“根本沒有那回事,荷本事來 殺我啊!”他環顧四周,狂笑道:“看見沒有,我就不信這個邪!”
此時,只見一道強烈的閃電呼嘯而過,這個暴徒當即倒斃在地上,渾身燒得焦黑,像條死狗……
幾天以后,縣赤衛隊及時趕到,把這幫白匪一網打盡,幾個反叛分子被肖眾槍 決,大快人心,而英烈的傳說一直流傳至今。
(口述:鄧一初;地點:湖南省永興縣板梁村;整理:方昊、鄭乃勇、肖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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