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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南攸縣和安仁縣交界之處,有兩個非常有名的地方,龍市和祿田。古時,龍市是一片茫茫林海,有條歷代兵家必經之路,是構通南 北連接湘、粵、贛的唯一通道;而祿田髙地是一片起伏的小山丘,那里 至今還保存著靑磚建造的戰壕和炮臺,村民們還用著當時撿的子彈殼 鍛造的銅壺。這里流傳著“北伐第一槍”的故事。
那是在1926年5月下旬,湖南戰局十分危急,株洲、衡山、攸縣連 連失守,起義的湘軍一新編國民革命軍第八軍退到了耒陽和郴州之 間的永興。第八軍軍長唐生智發告急電報給葉挺說,“綜合各方報 告,判斷敵即日必進行總攻擊,安仁兵力單薄,貴團務速赴援。”
葉挺接到電報,迅速整頓軍隊,以日行軍五十里的速度,風雨兼程 趕往安仁前線。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很多。
周恩來當時將獨立團作為北伐先遺隊,不僅是對獨立團的認可, 此舉更是關乎革命的前途和國家未來。
“周主任,我們會英勇作戰,前仆后繼,將勝利的旗幟插上武昌城 頭的!”這是他對周恩來的承諾,也是革命的誓言。國民革命軍右派 卑瑣、陰毒,搶占革命果實,殘殺革命人士,北伐勢在必行。“這一仗 可是獨立團北伐第一槍,只能勝、不能敗啊。”葉挺暗下決心,豪情如 大潮揚帆。
可是,敵人正面部隊有四個團,獨立團的兵力與之相比懸殊甚大;我軍若正面交戰,無異于以卵擊石。葉挺一想到這里,雙眉緊鎖。
“不行,我們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軍隊,是北伐的先逍團,只有敢打硬仗和敢打 惡仗,并戰勝數倍于我之敵,才能鼓舞友軍同仇敵愾,完成北伐的使命。”他狠下決 心,將革命亊業置于首位。行軍路上,葉挺日夜研究地圖,和指戰員分析戰術,苦思 冥想,終于悟出了出奇制勝的好戰術。
6月2日,以葉挺為團長的獨立團趕到了安仁,兵分兩路,一營奔赴祿田,一營 奔赴龍市和黃茅鋪,與唐生智部隊會合。
6月3日,敵人以三千兵力向安仁以北的祿田、黃茅鋪發動總進攻,企圖占領 安仁。那時候,敵人已經在煙囪嶺筑起了碉堡,挖好了戰壕,嚴陣以待。
這天夜晚黑得出奇,忽兒閃電雷鳴,忽兒風雨交加,奇特的天氣頗像個老頑童,瘋 瘋癲砲、張張狂狂得沒正形。唐生智的第三十九團防御薄弱,在敵人的強攻下,從安 仁前線的祿田髙地潰敗下來。此時,獨立團二營的戰士們背著步槍,抬著機槍,從安 仁急速趕到黃茅鋪和煙囪嶺。敵軍仰仗著對地形地物的熟悉,第三十九團的潰逃又 大長敵人的氣焰,進攻愈加瘋狂。靑衣靑帽、打著綁腿的獨立團戰士們雖然急行軍一 整天都沒吃上一頓飽飯,但是情緒高漲,士氣旺盛,勇猛出擊,接連打退了敵人的幾次 進攻。一時間,祿田高地上一片槍林彈雨,子彈亂飛,槍聲如雷,殺聲震天。
激戰數小吋后,一陣大風過后天氣變晴,東方天際漸漸發白,敵軍的陣地依稀 可辨。葉挺毅然決定,敵軍進攻一夜,占天時地利仍未得逞,現在他們又疲勞又容 易信心不足;而我軍是堅守陣地,猶如以逸待勞,現在可抓住這個短暫的間隙,在敵 軍看不消我軍動向和實際兵力部署的瞬間,發動總反攻,一舉殲滅敵軍。
于是,第二背在祿田正面反攻,由參謀長率增援部隊在側后包抄;第三營在黃 茅鋪正面出擊,葉挺率增援部隊包抄側后,全團兩千多名官兵形成一只巨大的鐵 拳,狠狠向敵軍砸去。
親自指揮的葉挺也沖鋒在前線,高喊著“同志們,為了革命,沖啊!”舉槍連斃幾 個敵人。獨立團戰士們大受鼓舞,端著沖鋒槍,高喊著,向敵人的陣營沖去。
簍時間,暴雨般的子彈和如雷似的喊殺聲,將安仁和安攸之間廣闊的丘陵地帶 涊撼得瑟瑟顫抖。而敵軍進攻整夜,疲憊不堪,不敵反攻,頃刻間,陣地被擊潰了, 宛如被洪水沖決的堤壩,“呼隆隆”坍塌了。他們拼命往安攸逃竄,一時間恨爸媽給 他們少生了兩條腿。
就這樣,英勇善戰的獨立團以少勝多,取得了北伐首捷,極大地增強了北伐各 軍的勝利信心,也取得了名副其實的“鐵軍”稱號。
(口述:陽啟明;地點:安仁縣史志局;整理:熊輝、肖發生、肖海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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