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8
彭清泉,又名潘心源。1904年生于湖南瀏陽一戶地主家庭,年青時在學校積極參加進步活動,勇敢貼出“不要四書五經,反對封建禮教”的對聯,險些被學校開除。1921年結識毛澤東,后經夏明翰介紹入黨。大革命時期黨派他從事工農運動,他帶頭抗租抗債,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拿自己家開刀,羸得了大家的信任。他在家鄉秘密發展,建立瀏陽第一個黨支部,成立瀏陽工農義勇軍。1927年7月,他帶領部隊趕赴九江參加南昌起義,因未趕上,帶部隊回銅鼓駐扎。9月初,毛澤東領導秋收起義來到安源,二次跟毛澤東見面,任秋收起義部隊2團黨代表。在陪同毛澤東去銅鼓的路上,因看錯路標,誤入敵人駐地。為掩護毛澤東脫險,又失去了秋收起義的機會。1928年初,在十分嚴峻的形勢下,他又組織成立平瀏游擊隊。這年的7月22日,彭德懷發動平江起義,他支特彭德懷,將平瀏游擊隊編入紅5軍第2縱隊。年終彭德懷率5軍1、3縱隊上井岡山,他與黃公略帶領的第2縱隊堅持原地斗爭。29年底任中央巡視員,派往湘贛邊特委巡視。30年1月18日主持召開遂川于田會議,會后因忙于解決袁文才、王佐,未能參加“二七”會議,錯過與毛澤東再次相見的機會。“二七”會議組織最高的領導機關,成立指導紅軍及所到之處地方工作的新前委,毛澤東指定其為前委常委。打敗唐云山,紅4軍南下入閩,毛澤東讓他協助指導贛西南特委工作。
彭清泉來特委協助工作,劉士奇十分歡迎。于田會議,彭清泉 在江西省委巡視員江漢波的極力反對下,全力支持劉士奇統一成立 蘇維埃政府、西特與邊特合并和將贛西南紅軍、赤衛隊合編為紅6軍的主張,以致背后遭江漢波非議,說彭清泉勾結劉士奇“狼狽為奸”,那時他們二人的心是相通的。可是到特委工作后,圍繞著紅6軍是相對集中還是絕對集中,發生了矛盾和沖突。劉士奇認為紅6軍是本土產生的紅軍,有“守土保民”的責任。應相對集中,平時分散做群眾工作,擴大蘇維埃政權,戰時保衛赤色蘇區,保障農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彭清泉則不然,認為紅6軍是紅軍正規部隊,擔負起前線作戰任務,不是地方赤衛隊,不應分散在某—赤色區域保衛地方政權,主張“絕對集中”以應對敵軍。
彭清泉來到特委工作,正是“三八反水”、張輝瓚對北路發動大規模進攻,全力清剿紅6軍1、3縱隊的時候。為保存實力,彭清泉主張紅6軍跳出包圍圈,進行外線作戰,被劉士奇斥之為“游擊觀念”,他親率6軍1縱在延福丁田,與敵進行正面作戰,保衛赤區和農民群眾的生命安全。
丁田一戰,6軍1縱在油田九龍山被敵41、43兩團重重包圍,突圍后敵人正以大力燒殺和辦守望隊侵占延福赤區,地方黨組織和群眾熱切希望6軍1縱全力支援,能繼續參加對敵作戰,遭到6軍1縱的拒絕。6軍1縱在彭清泉的支持下,以一沒子彈,二沒給養等理由,拉隊伍離開籟西去外線作戰,致使北路遭敵重創。劉士奇十分憤怒,與彭清泉舌槍唇戰。劉士奇說:“眼看北路群眾慘遭敵人屠殺,你有什么理由,置他們的死活于不顧?”彭清泉反唇相譏:“你只顧群眾死活,難道就不顧6軍的死活?你能管6軍的彈藥,能管6軍的吃喝嗎?”
自此以后,他們的沖突不斷。特別是在制訂《紅色五月工作大 綱》的特委會上,圍繞著紅色5月工作的布置,加深了矛盾和分歧。
劉士奇在特委會議上講話,首先分析了形勢。他認為毛澤東主 持的“二七”會議,在布置以江西為中心的贛閩粵?湘鄂5省政權的前途上,江西有首先勝利的可能,贛西南有捷足先登的條件。其理由,一是敵人力量薄弱,本省沒有軍閥地主,目前是湘魯、滇金、鄧英夾雜其間,客籍軍閥也不是同一系一派,相互矛盾很深,所謂“剿匪”多不能一致;二是地主階級武裝較少,贛西南35個縣只有7、8千武裝,不足附近省1縣的敵人;三是江西財政困難經濟破產,糧食恐慌是致命的傷。由于土地革命深入,81個縣有60多個被革命鬧得收不到捐稅錢糧,全省財政每月收入4至8萬,開支7、80萬;四是贛西南21個縣分了田,赤色地區不斷鞏固擴大,現有赤區300里,赤色武裝達8000,四周革命形勢成包圍態勢;五是白軍受土地革命影響,日益走向革命化,金部分崩離折,3省“剿匪”總指揮,變成送槍總指揮,不但“兵心”動搖,“官心”也在動搖。
基于這種形勢,劉士奇提出的工作任務是,先完成贛河流域中 段贛西政權,即以吉安為中心,爭取贛西政權整個的完成。同時建 立和鞏固贛河流域贛南南段政權,并開展贛江的北段政權,開始向 峽江、新干、樟樹方面發展,赤化中段左翼的袁州河,包圍南昌、 九江,爭取江西首先勝利。因此,他主張紅5軍應在袁河一帶工作,紅6軍1、3縱應沿贛河流域發展,盡可能地攻下吉安。因為攻取吉安是“二七”會議確定下來的行動總目標,中央和江西省委都十分肯定。一年來的實踐,也證明了攻吉行動爭取了廣大群眾,推動了讖西南的土地革命斗爭,使江西的統治階級走到崩潰邊緣。為了爭取全省勝利,首先必須拿下吉安,建立中段政權,才能集中力量奪取贛州,建立贛河南段直至北段政權,這就是攻取吉安的全部意義,紅色5月的工作,必須圍繞繼續攻吉來進行。
彭清泉則認為繼續攻吉,沒有任何意義。說劉士奇這一工作布 置,在重點上偏重贛西,偏重于攻吉,是保守的農民意識的反映。 于是,在會上圍繞著要不要繼續攻吉,兩人展開了一場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