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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次攻吉失利,特委正準備休整后再行動員,見6軍1、3縱隊在彭清泉、黃公略的帶領下,從蓮花回到北路,正好相遇。經會議研究:乘我軍右翼已占踞天華山,左翼已占踞真君山、螺子山之機,“趁熱打鐵”,于7月1日發動第七次攻吉。
會議決定以6軍1、3縱隊和赤衛軍1、2、3、4縱及25縱為主力;為適當減少遠處群眾參戰,就近在北路進行發動補充。6月29日,彭清泉在延福坊東主持召開北路吉安、吉水、峽江、新余、分宜、安福6縣緊急會議,著重研究發動動員群眾,配合紅軍主力進行七次攻吉的問題。
經過兩天的準備,7月1日拂曉,總攻擊開始。我軍主力分別從真君山、天華山方向攻擊前進。從真君山進攻的6軍1、3縱隊,經過激戰,沖破了敵人的連哨,在吉安北、西門一帶,同樣因還不具備攻堅戰和陣地戰的條件,被城外的電網和布滿竹釘的壕溝阻擋,不能逾越;從天華山方向進攻的赤衛軍1、2、3、4縱隊和25縱隊,因敵剛從樟樹調來增防的兩團人馬拼命防守,雖經無數次沖鋒,終被敵人強大的火力壓下,始終未能攻破。
第七次攻吉因敵憑險據守,加之已有增援,以逸待勞,在我軍 圍攻5天未克的情況下,特委決定7月5日撤圍轉移,進行休整。是役,敵我雙方均死傷400余人,敵圍了我紅軍學校學員20余名,損失槍支4、50支。
每次攻吉雖沒能奪取,但於贛西南的工作都有很大發展和推動。 從當時軍事力量、群眾武裝和客觀情形看,如人們所說,要奪取吉 安是不可能的,即使暫時取得,也不能說最后勝利。但“攻吉在內,成就其外”。之所以屢次發動,主要是秉著黨的“主動進攻”精神,廣泛深入地發動和爭取群眾。實踐證明,特委歷次發動的攻吉行動,符合廣大群眾的愿望,群眾對于“吉安非打不可”有較深的認識,每次雖沒能打下,“群眾情緒有暫時的消沉,但再次攻打時又高興地參加”。其重要原因,是劉士奇成功地利用土地與農民的天然關系。南路在攻取吉安的口號下,大部分解決了土地問題,在分田運動中每個農民平均分得1畝2分以上的土地,并得到耕田證,唱著《耕田證》歌:
阿婆苦了幾十年,
紅軍來后分了田;
田契換上耕田證,
土地還家喜連連。
香糯釀酒美又甜,
酒甜難比有了田;
酒甜只能甜一時,
有田能甜萬萬年。
耕田證啊貼胸前,
它比金銀還值錢;
油紙包上幾多層,
放在枕下最安全。
睡前仔細看一遍,
三更半夜捻著邊;
做夢也在大聲喊,
田中噴出幸福泉。
群眾在分配土地中得到了利益,自覺地為保衛勝利果實而戰。但畢竟分得的田地是從地主手中搶過來的,諸如吉水王以匡等豪紳 地主并沒有被鏟除,他們在吉安等城市避難,一有機會便會回鄉反 攻。就像“三八反水”后,王以匡利用收賣反動的“紅黃學會”到赤區進行燒殺,使中鵠、水南兩區慘遭浩劫。所以,最安全的辦法是打開吉安,把他們捉回來直接殺掉。
即使那些在分田中,沒多大受益的自耕農和半自耕農農民,也 自愿加入到攻打吉安中去。首先,是繁重的放哨任務,使得農民也 希望打下吉安,以減輕負擔;其次,凡參與攻城的農民,可提供較 好生活保障,“赤衛隊、少先隊每次出發要草鞋費,剃頭費,吃煙費,五百錢的有,一串錢的也有”,每月還有3元零用錢;其三,經濟封鎖后蘇區內工業品奇缺,其中鹽為之最。這對于整夭在農田中勞作的農民,可謂是致命的,不能不逼你想著打進吉安去。
就是那些外來,也同樣與農民一樣,渴望得到吉安城里的 財富。因為一是土豪劣紳將家產全部搬進吉安去了,二是國民黨嚴 密的經濟封鎖,農產品不能流通,三是蘇區幾乎無土劣可打,而斗 爭中各項耗費卻大,蘇維埃辦公都感到困難,“非拿下吉安、贛州,不能解決這一財政恐慌”。
而對于農民來說,到城市中發洋財,比分田具有更大的誘惑力。 之所以迫切要求打城市,其主要原因包括:1、進城殺反動派,因為逃進吉安的反動派不消滅,回來又要奪回分了的田和財物,還有,反動派抓了不少自己的人,為營救他們也要打進吉安去;2、城市有工業品,如鹽、煤油、布正等,不把吉安攻下,群眾買不到工業品;3、農民喜歡毀城墻。3者之中,奪取城里工業品和發洋財的心理狀況,占了更大的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