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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珍的家鄉在江西省永新縣。地處“吳頭楚尾”的永新,山地與丘陵相間,雄闊與秀麗輝映,傍禾水而坐落,攜井岡之靈氣。 永新縣自漢建制,有著一千八百年的悠久歷史,這里人杰地靈,人 才輩出。
一九0九年九月的一天,正值秋月朗朗、桂花飄香的時節,賀子珍出生于永新縣禾川鎮。父母給她起名為“桂圓”,后來在永新福音堂學校讀書時,她給自己取了個學名叫“自珍”,意為“善自珍重”。與毛澤東結婚之后,她又把“自珍”寫成“子珍”,此后一直沿用這一名字。
賀子珍老家在永新萬源山區的黃竹嶺。其父賀煥文,是個老實、 質樸、耿直的讀書人,曾捐了個舉人,當過安福縣的縣令。母親溫吐秀,廣東梅縣人,讀過四書五經,是個識文斷字的大家閨秀。她不僅長相漂亮,且聰明能干。夫妻倆在縣城南門街開了一家叫“海天春”的茶館,兼營住宿餐飲,維持著全家的生計。
一九一六年,七歲的賀子珍就讀于永新秀水小學。孩提時的賀子珍,學習用功,善于思考。其性格既有溫柔的一面,又有剛強的一 面,只要是她認準的事,九頭牛都無法將她拉回頭。她有膽有識,在同學中頗有威信和號召力。
一九二三年,賀子珍人讀于外國基督教會在永新辦的福音堂學校。這類學校,早在鴉片戰爭后就幾乎遍布中國的廣大城鎮鄉村。外 國傳教士披著宗教外衣,以辦學堂、開醫院、辦“慈善”事業為招牌, 肆無忌憚地進行種種罪惡活動。永新福音堂學校以讀圣經、做禮拜為主要功課,對學生灌輸宗教思想,從而達到精神上麻醉和奴役民眾的目的,它實質也是一種文化侵略。
年僅十四歲的賀子珍,雖然還不懂得那么多道理,但她富有正義感,愛打抱不平。她看不慣這些外籍老師盛氣凌人、動輒打罵學生的做法,對教士們經常掛在嘴邊的所謂“自由、平等、博愛”更感到是一種虛偽和欺騙。為此,她勇敢地帶領同學們與之進行堅決的斗爭。
一九二五年三月,中國革命的先驅孫中山逝世,賀子珍不顧校方的反對,沖破重重阻撓,組織同學義無反顧地參加永新縣進步學生舉行的孫中山先生追悼會。
在永新第一批共產黨員歐陽洛、劉真等人的熱情引導下,賀子珍積極勇敢地投身于革命的洪流之中。她一九二六年就加入了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同年轉為中國共產黨。一九二六年九月,隨著北伐軍光復永新,永新縣正式成立了國共合作時的國民黨永新縣黨部, 賀子珍擔任共青團縣委書記和婦女部長職務,成為永新縣開天辟地第一任婦女部長。
為改變婦女長期以來受壓迫受歧視的地位,賀子珍帶領廣大婦女勇敢地向千年惡習,向壓迫她們的惡勢力進行斗爭。她率領一支被人稱為“十姐妹”的演講隊走上街頭,向廣大勞動婦女進行革命宣傳,教婦女唱起了自編的《放腳歌》。在她的組織發動下,城鄉廣大婦女反纏足、反打罵、反包辦婚姻等一系列爭取婦女正當權利的婦女解放運動迅速在永新轟轟烈烈地開展起來。
一九二七年五月下旬,在新成立的中共永新臨時縣委中,賀子珍當選為縣委委員并擔任縣委婦女部長。隨后,賀子珍調任中共吉安地方執行委員會婦委主任,黨外職務是永新縣黨部駐吉安辦事處聯絡員。
賀子珍兄妹五人,老大賀敏學,賀子珍排行第二,賀怡是老三。 三人年齡相近,志趣相投,同時被批準為中國共產黨黨員。永新成立中共臨時縣委時,又都被當選為縣委委員,賀怡擔任婦女部副部長, 賀敏學擔任青年部長。“永新三賀”,一時傳為美談。
再說毛澤東率領秋收起義部隊來到井岡山之后,得到了袁文才的密切合作和全力支持。與此同時,作為共產黨員的袁文才,通過與毛澤東的接觸以及耳聞目睹這支部隊的良好風貌,進一步堅定了跟共產黨走的決心。然而,袁文才的老庚王佐,態度卻老是搖擺不定。
一天,王佐特意從茨坪趕來茅坪找袁文才商量“要事”。原來,毛澤東托人告訴王佐,準備派一個黨代表到王佐部隊工作。對此,王佐心存疑慮、舉棋不定。晚上,王佐與袁文才同唾一床,倆老庚促膝長談。王佐直言不諱對袁文才說:“老毛要派人到我的部隊,我心里總有一點不踏實。我并非不相信老庚對老毛的看法,但我總感到我們對老毛畢竟還不夠了解,一旦失誤,到時后悔莫及啊!”
王佐多疑的性格,是他坎坷的人生經歷造成的。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尹道一收買他的部下李云輝差點置他于死地的深刻教訓。 在兵荒馬亂、弱肉強食、世道混亂的20世紀20年代的中國,袁文才、王佐都為彼此相識相知、建立起那種肝膽相照的兄弟感情而高興。在王佐心目中,袁文才重感情、講義氣且有膽有識。所以,凡有為難之事,他都要請袁文才幫他拿定主意。隨著年深月久的交往,倆老庚感情越發深厚。
其實,王佐的這些顧慮,自毛澤東來到井岡山之日起就已經形成,并多次與袁文才提起過,盡管袁文才耐心說服,但仍未從根本上消除。而對于王佐所提到的問題,袁文才不是沒有考慮,但自從與毛澤東相識交往后,他不僅已經相信毛澤東,更是從內心里產生一片崇敬之意。他真誠希望毛澤東能長期留在井岡山,他們之間的感情和關系能夠不斷鞏固發展。于是,袁文才對王佐說道:“你一會兒不相信老毛在井岡山能呆得久,一會兒又怕人家吃掉你。你呀,莫要定不下心來,老毛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你要再不放心,我們就想個主意,把毛澤東拴住……”說到這里,他打住了話頭。
王佐一聽,立即坐起身來急切地問:“你說,怎么個拴法? ”他猜想袁文才一定想出了好主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
袁文才說道:“說來不幸啊!聽說老毛的妻子在家鄉為革命犧牲了。現在他為了革命事業,孑然一身來到我們井岡山,他的生活應該要有一個體己之人照料才是。我們不妨把賀子珍介紹給毛澤東,讓老毛做井岡山的女婿。”
“中年喪妻,確實是人生一大不幸。但凡事都是命中注定,誰也無法改變。如果能把他們撮合在一塊,不僅為老毛辦了一件好事,這樣,我們也可以完全放心了。”王佐不無同情地說。
袁文才又道:“子珍配老毛,可謂是郎才女貌。別看老毛眼下處境困難,可他的膽識、才略是無與倫比的。還有,不知老庚是否注意, 毛澤東天庭飽滿,地廓方圓,左唇下一顆朱砂痣,將來肯定是個非凡的人物。從現在來看,他是瘦條條的,可骨架豐滿起來就有帝王之相!再說賀子珍,也是個才貌俱全、品學兼優、出類拔萃的女子。如果能促成他們這樁婚事,我們的根基將更加穩固,力量也大大增強。” 事情的緣由正如井岡山斗爭時期任寧岡縣委組織部長的劉克猶回憶的那樣:“在毛澤東娶賀子珍之前,賀子珍與我們都很熟,與袁文才的友情相當好。要她嫁給毛澤東,也是選三和王南斗的主意, 他們與永新的賀敏學等人商量過幾次,為的是要把毛穩住在井岡山,結個親家。毛本來喜歡賀子珍,又看在袁、王的情面上,只好娶賀子珍了。”
按井岡山一帶的風俗習慣,媒人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婦女,這也許是男女之間的傳統分工,也許是女性對此類事情更為細膩、更為擅長的緣故。而毛澤東與賀子珍的婚姻,卻是由袁文才、王佐這兩位 “山大王”做媒,而在他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保媒,竟是一代偉人毛澤東,這是他們根本未曾預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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