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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20年代后期,毛澤東和中國共產黨人在井岡山創建中國 第一個農村革命根據地不是偶然的。不是歷史唯獨鐘情于井岡山,而 是湘贛邊界有著建立革命根據地的堅實的客觀基礎。毛澤東歷來在 注蜇軍亊的同時,啡常注重武裝割據的條件。地處湘贛邊界的井岡山 地區,具備了進行長期武裝割據斗爭的條件。誠如毛澤東在《中國的 紅色政權為什么能夠存在?》一文中所闡述的:“一國之內,在四圍白 色政權的包圍之中,有一小塊或若干小塊紅色政權的區域長期地存 在,這是世界各國從來沒有的事。這種奇亊的發生,有其獨特的原因。 而其存在和發展,亦必有相當的條件。”
湘贛邊界的優越地勢與豐富物產。以寧岡為中心的井岡山革命 根據地,位于江西、湖南兩省邊陲的羅筲山脈中段。它包括江西西部 的寧岡、永新、蓮花、遂川和湖南東部的茶陵、酃縣六個縣,而積7200 多平方公里,人口 50余萬。巍巍蒼蒼的羅筲山脈北起湖北的通城、怨 陽、通山,南至廣東的南雄、始興,沿著湘贛之交,南北綿延數丙公里。 總體看來,北段地勢不如中段可進可守,太迫近大的政治都會;雨段地 勢較北段好,但群眾基礎不如中段,政治上對湘贛兩蜜的影響也小些。 毛澤東在考察羅宵山脈中段后得出結論說:“整個的羅筲山脈我們都 定遍了;各部分比較起來,以寧閃為中心的羅筲山脈的中段,設利于我 們的軍事割據。”
地處湘贛邊界的羅筲山脈中段,境內重巒飪崎,連綿不斷。商山 和丘陵面積,占全境總而積85%以上,其中遂川、寧閃、蓮花達90%以 上。逶迤的山嶺又以其獨特的走向,各自形成雄偉的山脈。如寧岡的萬洋山,永新的天龍山、萬年山,蓮花的武功山,遂川的江西坳,海拔一 般在1000米至1500米之間,其中坐落在湖南酃縣境內與江西交界的酃峰髙達2115米。
湘贛邊界不僅地勢險要,且有豐富的物產。在連綿的群山中,分 布著許多丘陵半丘陵盆地,土地肥沃,盛產糧汕。從高山流出的泉水, 匯成無數小溪小河,形成豐富的水系。如永新的禾水,蓮花的琴水,寧 岡的龍江,遂川的泉江,3縣和茶陵的沫江等,組成一幅秀麗多姿的圖 畫。湘贛邊界地處亞熱帶濕潤性氣候,氣候溫和,雨最充沛,光照充 足,有霜期短,無霜期長,為農作物的生長提供了有利的條件。其中, 尤以寧岡為長,古縣志上記載可“一年耕而三年食”。莽莽的山嶺中, 生長著茂密的森林。植物多達3800余種,蒼松翠柏四季常靑,茂林修 竹漫山遍野。這里除了盛產糧食、茶汕、竹木外,其他農作物如花生、 大豆、煙葉等也均有相當產量。藥材遍山皆是,山果四季不斷,地下礦產也品種多樣,儲量很髙。
豐富的物產,為工農紅軍割據湘贛邊界提供了必需的經濟給養力。
但是,由于地處偏隅,交通閉塞,農業經濟相對落后。生產力低下,耕作技術上是人力拉犁,有的地方還停留在“杵臼時代”。沒有近 代工業,僅有些榨油之類的小作坊。境內百姓刀耕火種,松火油燈,過 的是一種自給自足的小農生活。加之土豪劣紳橫行,土地高度集中, 給工農武裝割據造成了一定困難。
堅實的黨群基礎。湘贛邊界盡管地處偏隅,但轟轟烈烈的大革命 浪潮同樣沖刷著這里的每一塊土地。經過革命的洗禮,邊界產生了共 產黨的組織和革命的群眾運動,且具有很好的基礎。
大革命時期前夕,邊界走出了一大批在南昌、吉安、長沙、北京等地求學的青年學生,如永新的歐陽洛、王懷、劉真、劉作述;寧岡的龍超 淸、劉輝霄、劉克猶;蓮花的朱亦岳、朱繩武、陳競進;遂川的陳正人;酃 縣的劉寅生、何國安、周里;茶陵的楊孔萬、李炳榮、譚民覺等。他們在 五四運動及大革命的浪潮中,先后接受了馬克思主義,加人了中共黨、 團組織。他們利用寒暑假回鄉的機會,積極傳播馬克思主義,組織各 種形式的研究會,在湘贛邊點燃了革命的火種。北伐軍進軍江西、湖 南前后,他們又分別接受黨的派遣,回鄉建立黨的組織和農民協會,從 事革命活動。在他們的領導下,邊界各縣農民運動蓬勃發展,工會、學 生、婦女運動也普遍興起。各縣還建立了農民武裝力量,有槍970支。 當大革命的高潮到來時,邊界六縣在革命派的領導下,均先后推翻了 本縣的豪紳統治,掌握了全縣政權。寧岡、永新、蓮花還建立了縣級革 命政權。在寧岡縣,土、客兩籍革命派聯合起來,于1926年推翻反動 政權后,掌握全縣政權達一年之久。這些革命活動為毛澤東率工農革 命軍的到來,打下了雄厚的基礎。
大革命時期,邊界六縣在中國共產黨人的領導下,掀起了群眾性的革命高潮。在永新,歐陽洛等領導建立了 10余所農民夜校,培養了一大批農運骨干。1926年7月中共永新支部成立后,建立了永新縣 農會,組建了永新縣農民自衛隊。在寧岡,共產龍超淸、劉輝筲等 創辦了進步團體“文明社”,與反動的“新民社”相對抗,團結培育了一 批革命志士。并以“招安”名義爭取了袁文才的綠林“馬刀隊”下山, 繼而發展袁文才人黨,使“馬刀隊”成為我黨掌握下的一支重要武裝 力蟄。1926年10月國共合作北伐勝利之時,龍超淸、袁文才領導全 縣人民舉行武裝暴動,推翻了北洋軍閥的縣政權,成立了寧岡縣人民 委員會和農民自衛軍。
當北伐軍進人湖南、江西后,邊界六縣的群眾運動更是髙漲。 1926年7月,北伐軍攻克酃縣、茶陵。茶陵縣黨組織在小車地區成立 了農民協會,發動群眾淸算了大豪紳統管的公堂公產、義倉;8月間成 立了中共茶陵特別支部,直接受中共湖南區委領導;10月成立了茶陵 縣農民協會。在酃縣,劉寅生和湖南省農協會派來的共產朱子和 等乘北伐軍攻克酃縣之機,領導建立了縣農民協會和農民武裝。在蓮 花,9月間北伐軍攻克蓮花后,建立了蓮花縣農民協會組織和農民自 衛軍,并解散了土豪劣紳掌握的蓮花縣行政委員會,建立了國共合作 的革命政權蓮花縣政府。北伐軍由蓮花進人永新時,永新農民自衛隊 配合北伐軍攻克了永新城,10月建立了國共合作的永新縣行政委員 會和農民協會。在遂川,當北伐軍從廣東經上猶、南康攻克遂川后,在 中共遂川特支領導下,全縣工農群眾運動頓起高潮。各區鄉都建立了 農會組織,人會農民達2萬戶。1927年春,遂川革命農民還搗毀了反 動土豪蕭家璧的老巢,淸箅了號稱遂川“四大金剛”的反動宮紳羅普 權、謝際可、李應策、張萬安的罪行,遂川人民為之一振。
湘贛邊廣大革命農民的斗爭,從一幵始就把斗爭目標集中于推翻 地主豪紳階級的統治,建立自己的工農政權和武裝力蛩,表現出極大 的勇氣。這不僅動搖了“三座大山”在邊界統治的基礎,而且顯示了 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組織起來的農民群眾的偉大力量。
“馬日事變”后,國民黨反動派對革命實行了血腥鎮壓。一時,邊界血雨腥風,哀鴻遍野。邊界各縣黨的組織大部塌臺,農會遭破壞,槍 支也被敵人繳去。但是,邊界人民并沒有屈服,他們拿起武裝,轉人地 下,仍然堅持斗爭,并保存了寧岡袁文才、遂川王佐各60條槍及遂川 6支槍,蓮花1支槍。1927年7月間,永新、蓮花、遂川川等縣舉行武 裝暴動,先后救出了被捕的農會和革命群眾。安福、寧岡、遂川、 蓮花等縣農民自衛軍,在王興亞、袁文才、王佐等率領下,于7月20曰 攻克永新城,救出了被關押的賀敏學、胡波等80多名、。隨 后組建了贛西農民自衛軍,王興亞任總指揮,袁文才、王佐任副總指 揮。后因強敵進攻,農民自衛軍主動撤離,分散行動,一部分隨王興亞 轉入安福、萍鄉,后參加秋收暴動。永新縣的黨組織則退人寧岡的茅 坪一帶堅持斗爭。
袁文才、王佐的綠林武裝及其演變。袁文才、王佐是分別活躍在 寧岡的茅坪和遂川的茨坪一帶的兩支綠林隊伍頭目。他們是綠林,而 不是“土匪”,在性質上屬于大革命時期寧岡、遂川人民反抗地主豪紳 壓迫的農民地方武裝。
袁文才,排名顯泉,又名選三。1898年出生于寧岡縣茅坪馬沅坑 村的一個客籍農民家庭。少年時念過幾年私塾。成年后,因新婚妻子 被當地土豪強占,從此與豪紳結下深仇。1922年憤然考入永新禾川 中學,希冀有朝一日出人頭地,報仇雪恨。在永新禾川中學,他結識了 當地進步青年劉真、賀敏學、王懷等,始知“天下烏鴉一般黑”,繼而踴 躍投人新文化運動。豈知,學業未完,父親猝然去世,只得中途輟學回 家務農。
袁文才回鄉后,對當地土豪劣紳的殘酷盤剝更為仇視,故常邀集 茅坪青年與之作對,引起豪紳的極大不滿。其時,在茅坪半崗山活躍 著一支以胡亞春為首的綠林“馬刀隊”,專吊土豪劣紳的“羊”(即綁 票)。因胡無文化,“吊羊”時要請人寫“勒令”,知袁文才具有反抗精 神,且與豪紳有仇,便勸袁上山為伍。袁文才只答應暗中與他們來往。 不久,消息走漏,土豪謝冠南得知,奏請官府派兵捉拿袁文才。袁文才聞訊躲人山中。反動軍隊撲空,惱羞成怒,將袁家洗劫一空,燒毀了房 子,槍殺了袁母。袁文才歸來見狀,怒火中燒,于是懷著奪妻、殺母之 恨,毅然投奔“馬刀隊”,落草半岡山。
因袁文才有文化,又足智多謀,一到“馬刀隊”即顯露才智。他向 胡亞春獻計,在經濟上要節約,做到細水長流;政治上要“劫富濟貧”, 保護平民百姓利益;戰術上要避強就虛,像老綠林朱聾子一樣,與對手 “打圈圈”。袁文才此舉很得胡亞春賞識,不久便由司書升為參謀長。 從此,“馬刀隊”如虎添翼,不斷襲擊豪紳地主武裝,隊伍逐漸擴大。 1924年,袁文才率部攻占寧岡縣城新城,燒毀了縣衙門,寧岡縣知事 左樹暄懼其名聲,棄城出逃永新。
“馬刀隊”嚴重地威脅著豪紳地主階級。他們紛紛告急,要求派 兵“進剿”。1925年春,江西省政府派出第三軍第八師牛文田團劉漢 濤一營兵力,分路“進剿”。袁文才等憑借地形熟悉,巧妙地與“進剿” 軍進行周旋,使敵人疲于奔命,毫無收獲。“馬刀隊”從此名聲大噪。
與袁文才同時,王佐帶領著一支綠林隊伍活躍在遂川縣的茨坪一帶。
王佐,又名云輝,號南斗。1898年生于遂川縣下七村的貧苦農民 家庭。由于生父和養父均相繼過世,王佐自小就跟人打短工,13歲轉 學裁縫。三年從師過來,除學了門手藝,還練就了一身武藝。由于他 藝高膽大,在給井岡綠林頭目朱孔陽(朱聾子)縫衣時,被朱聾子聘為 “水客”兼采購。1924年,王佐脫離朱孔陽,自己買了桿毛瑟槍,拉了 十幾個農民兄弟自立門戶,自擁首領,打出“劫富濟貧”旗號,干起了 綠林生涯。以后,隊伍慢慢擴大,發展到50來人。王佐的綠林武裝, 自然也引起豪紳階級的不滿,遂川豪紳同樣搬來官兵“進剿”,可怎么 也無法把王佐剿滅。于是,敵人便使出“軟”招,招撫王佐下山,封其 為“新遂邊陲保衛團”副團長(羅冬生為團長)。王佐生性耿直,不久 便自行其是,重操舊業。1926年,部下發生內訌,王佐險些被殺。他 逃奔到茅坪袁文才處,向袁文才求援。袁、王兩人年庚相同,斗爭目標、生活經歷相近,于是兩人義結金蘭,拜為“老庚”(即同年兄弟)。 隨后,袁文才幫其伊除了內訌分子,王佐重新歸位,遂發展到60支槍。
此后,袁文才在井岡山麓的茅坪,王佐在井岡山上的茨坪,互為犄 角,遙相呼應,雄踞于羅霄山脈中段的叢山莽林之中。
1925年夏,中共寧岡縣黨組織負責人龍超清在斗爭中認識到掌 握武裝的重要性,決定利用自己是江西省議會議長兒子的身份,說服 縣知事沈淸源對袁文才進行“招安",然后再爭取他站到共產黨一邊 來。縣知事沈淸源因連年“進剿”袁文才“馬刀隊”勞而無功,當即依 計而行。于是,龍超清與共產劉輝霄等,親赴“馬刀隊”駐地與胡 亞春、袁文才談判。龍超清、劉輝霄曉以大義,并表示愿做人質,袁文 才終被說服,但“馬刀隊”頭目胡亞春卻不肯下山。于是,袁文才、李 筱甫、謝桂標等一行15人,攜帶6條槍下山到新城接受“招安”,編為 寧岡縣保衛團,袁文才任團總。三個月后,縣公署又把下水灣一支綠 林“招安”編在袁部,擴充為一個中隊,槍支人員大增。
1926年7月,龍超清受中共江西省黨組織派遣,回縣從事農運,開 展革命工作。在工作中,龍超清、劉輝霄等特別注意關心和爭取袁文才 這支武裝,幫他招兵買馬,擴充隊伍,并經常找他談話,宣傳共產黨宗旨 和目標,啟發他走上革命道路。在龍超清、劉輝霄等人的啟發幫助下, 袁文才終于表示愿意聽從黨組織吩咐。1926年10月,袁文才率縣保衛 團起義,龍超淸等發動工農暴動密切配合,一舉攻下縣城新城,摧毀了 縣清鄉局,繳槍14支,驅逐縣知事出境,成立了寧岡縣人民委員會(龍 超清任委員長)。縣保衛團改編為縣農民自衛軍,袁文才任總指揮。
從此,袁文才及其“馬刀隊”獲得新生。1926年11月,袁文才加 入了中國共產黨。在共產黨的領導下,袁文才充分發揮槍桿子的作 用,于1927年間先后擊斃、趕跑三個來寧岡執政的反動縣長,使寧岡 的政權始終掌握在共產黨手中。
繼寧岡縣黨組織爭取了袁文才部并編為農民自衛軍后,遂川縣黨 組織也對王佐開展了工作。王佐在袁文才的影響下,也在1927年1月率部下山,編為遂川縣農民自衛軍,王佐任總指揮。
“馬日事變”后,邊界黨組織及農民武裝遭到嚴II損失,各甚農民 武裝盡悉被敵人繳去,僅遂川保存6支槍,蓮花保存1支槍。唯獨袁 文才、王佐卻依然各自保存了 60支槍,成為邊界兩支有力的農民地方 武裝力量。
敵人統治的薄弱環節。毛澤東在《井岡山前委向中央的報告》中 曾稱湘贛邊界是“地利人和之邊界”。這句話頗有道理。因為這里有 羅霄山脈作屏障,崇山峻嶺,易于藏兵,可進可退沮物產豐饒,黨和群 眾又有相當基礎。此外,由于地處偏隅,為湘贛兩省“結合部”,敵人 統治力置極為薄弱,邊界永新、寧岡、蓮花、遂川、茶陵、酃縣六縣敵人 駐軍極少,騅本上是地方保安武裝。1926年至1927年10月間,永新 只有陳修爵部,后被北伐軍朱耀華部趕跑,茶陵、酃縣一帶有戰斗力的 反動力量是羅定的湘東保安團,寧岡豪紳為“淸剿”裳文才部,曾淸來 八師二十四團和二十三團王秉淸營,旋即因無功而返,遂川亦只靠坐 鎮贛州的劉士毅獨立七師遠遠窺視。
及至毛澤東率工農革命軍上山后,雖然引起敵人的注意力,但敵人 在湘、贛兩省邊界兵力的部署依然極不平衡,湘敵偏強,贛敵則偏弱。 據中共湖南省委1928年7月統計,湖南全省敵軍共有第二、第六、第七、 第八、第十三、第十四、第三十五軍共7個軍,合計20個師又2個教導 團。但在兵力分布上,各地極不平衡。湘贛邊的茶陵、酃縣、攸縣只有 第八軍的兩個師,而在湘南地區則集中了第七、十三軍和獨立第三師共 5個師的兵力#因此,湘賴邊仍是湘敵在湖南統治中較弱的一環。
滇系軍閥朱培德統治下的江西,軍亊力迓則遠比湖南薄弱。1928 年4月25日《江西省委致中共中央的信》中記載:“反動勢力已脆弱萬 分,西南四五十縣僅駐二十七師和七師兩師人,且戰斗力均甚弱,尤其 是最近兵士的動搖,更為他們的致命傷。現二十七師以七十九團守永新,八十一團守遂川,八十團守泰和,萬安、吉安僅有師部直屬軍隊五六百人。
江西敵人不僅數量少,而且分布戰線長,與湖南的軍事力量相比差距很大。正因為敵人在湘贛邊界統治力量的薄弱,才為井岡山的武 裝割據提供了有利條件和可乘之機。也正因為湘、贛兩省敵軍的力量 強弱不同,湘贛邊界工農武裝割據才可采取不同的策略,各個擊破,使 根據地的擴大波浪式地向前推進。
再則,由于敵人營壘內部的矛盾和沖突,更削弱了邊界反動統治的力量。湘贛兩省軍閥各據一方,擁兵自重,互相猜忌,鉤心斗角,完 全是為著自己的地盤和實力,以鞏固其統治。湘系軍閥雖然力量較 強,但因割據區域六縣中湘省只有兩縣,對其威脅不大,因此對“會 剿”往往不感興趣而消極保全。由于井岡山割據區域主要在江西,江 西敵人雖企圖“努力進剿”,但力量薄弱,難以取勝。這樣,兩省敵人 雖多次高唱“會剿”,結果往往出現“會”而不“剿”或“剿”而難“會”的 局面。
同時,湘贛兩省軍閥與邊界的豪紳地主之間也充滿了矛盾,邊界各縣豪紳之間亦有矛盾。隨著反動統治階級內部矛盾和沖突的激化, 便演變為白色政權之間的分裂和戰爭。所以,毛澤東根據這些現象, 深刻指出:“因為有了白色政權間的長期的分裂和戰爭,便給了一種 條件,使一小塊或若干小塊的共產黨領導的紅色區域,能夠在四周白 色政權包圍的中間發生和堅持下來。湘贛邊界的割據,就是這許多小塊中間的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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