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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四軍主力離開井岡山后,在毛澤東、朱德的率領下,踏上了出擊贛南的征途,3600多人沿著羊腸小道,冒著風雪疾進。部隊經遂川大汾、左安,在大汾殲滅前來堵截的一營敵人,跳出了敵人的重圍。爾后,部隊于1929年1月下旬進入了贛南地區的上猶、崇義。
湘贛“會剿”軍代總指揮何鍵發覺紅四軍主力離開井岡山南下,急電蔣介石,并報告對井岡山進行“會剿”的部署;同時,命令國民黨軍第七師二十一旅李文彬部、第五師第十五旅劉士毅部跟蹤追擊紅四軍。
紅四軍主力在毛澤東、朱德指揮下,采取盤旋式的“打圈子”戰術,避強擊弱,終于擺脫了重兵的追擊。1月22日,紅四軍攻擊大余縣城。24日,敵李文彬旅圍攻大余縣城,與紅四軍展開激戰。紅四軍由于長途跋涉,兵馬勞頓,倉促應戰,傷亡很大。為突出重圍,紅二十八團黨代表何挺穎身負重傷,幾天后夜行軍時又遭敵襲,何挺穎為國捐軀,獨立營營長張威亦不幸犧牲。
紅四軍離開大余后,折向“三南”地區(全南、龍南、定南),游擊安遠、尋烏等地。未期尋烏項山一戰,又與劉士毅部交手,因二十八團與軍部在前,三十一團尚未跟上,軍部幾位領導被敵圍困,陳毅被抓住,幸未被敵認出。他擊倒了兩個敵人后,才得以生還。在項山戰斗中,紅四軍婦運科科長、朱德妻子伍若蘭為掩護軍部轉移,腿部受傷,不幸落入敵人魔掌。她受盡折磨后,堅貞不屈,2月12日被敵人殺害于贛州衛府里,年僅23歲。
部隊的連續失利,損兵折將,使毛澤東、朱德感到十分困惑、痛苦。由于總想擺脫敵軍尾追,部隊不可能扎下根來開展群眾工作,贛南群眾一時未能發動起來,紅軍如淺水之魚,處于十分被動的地位。值得慶幸的是,盡管部隊陷入困境,卻沒有一個人逃跑,更沒有一個人叛變。為扭轉局面,毛澤東、朱德率部折入瑞金。
2月10日,正是農歷大年初一,部隊來到瑞金大柏地。此時,贛敵劉士毅部仍緊追不舍。為了擺脫追敵、鼓舞士氣,毛澤東、朱德決定利用大柏地的有利地形,痛擊劉士毅部。部署停當后,部隊進入陣地,至下午2時左右,敵劉士毅部進入紅軍伏擊圈。戰斗打至傍晚,雙方仍呈對峙狀態。第二天,紅軍發起凌厲攻勢,奮勇殺敵,終于把敵打垮,下午2時許大獲全勝,全殲被圍之敵。是役殲敵1500余人,生俘敵正副團長肖致平、鐘桓以下800余人(肖、鐘混入俘虜群中被釋放了)。
大柏地的勝利,極大地振奮了軍心,贏得了主動,是紅四軍轉戰贛南以來的首次大捷。敵李文彬部聞知劉士毅部慘敗,再不敢貿然追擊。紅四軍從此在贛南站穩了腳跟。
隨后,紅四軍為解井岡之圍,揮師寧都,接著又舉旗東向,進入吉安東固地區。是年2月20日,紅四軍與活躍在東固地區的由李文林、曾炳春、段起鳳等領導的江西紅二、四團在東固螺坑勝利會師。
“上有井岡山,下有東固山。”東固,是1928年4月間形成的贛西又一塊紅色根據地的中心。紅四軍與紅二、四團東固會師后,召開了隆重的慶祝大會。在慶祝大會上,毛澤東高度贊揚了李文林等領導的東固根據地的成就,說紅四軍是“鐵軍”,紅二、四團是“鋼軍”,東固山和井岡山一定會聯結起來,最后一定可以解放全中國。朱德在會上高度評價了兩軍會師的意義,并風趣地說,國民黨反動派天天喊打倒“朱毛”,“朱毛”卻越打越多,現在你們也成“朱毛”了。會師后,紅二、四團向紅四軍贈送了4000元銀洋和大批子彈,為紅四軍安置了300多名傷病員;紅四軍贈送了4挺機槍和1門迫擊炮給紅二、四團,并留下了毛澤覃等一批,加強東固根據地的工作。
在東固,毛澤東、朱德等聞知井岡山失守的消息。毛澤東、朱德及紅軍將士都甚感沉痛。鑒于贛敵李文彬部正向東固逼近,金漢鼎部也對東固取進擊之勢,于是,紅四軍前委決定,把原定的固定區域的公開割據政策,改為變幻不定、變動不居的“打圈子”游擊政策,紅四軍沿閩、<cite></cite>贛邊界向南轉移,拖住“追剿”敵人。
紅四軍在東固休整一星期后,于2月25日離開東固,出擊贛南、閩西。紅二、四團開赴興國等地游擊。
東固會師后,陳毅曾作詩吟道:
東固山勢高,峰巒如屏障,
此是東井岡,會師天下壯。
此后,紅四軍經永豐、寧都、廣昌,再折至瑞金壬田,在贛南、閩西的廣闊地區掀起了新的革命風暴。